老将卢宁军专访
2012-09-21 体坛周报 0阅读在半个月的比赛期间,卢宁军从不喝酒。这一次在达喀尔拉力赛的休息日,卢宁军第一次破例了。在智利瓦尔帕莱索一家山东人开的中餐馆,卢宁军主动邀请记者喝一杯啤酒。那一次,他刚刚在阿塔卡玛大沙漠中度过了自己生平的首次沙漠之夜——他本次达喀尔征程第一个生死攸关的关头,幸运的是老卢闯了过来。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为真实存在,惊魂未定,就连这样一位老车手也需要一杯酒,需要诉说和倾听。那一晚,我们每人喝了一大瓶当地啤酒,并约好在比赛结束后喝上一瓶中国白酒。
17日晚,卢宁军在800多公里的狂奔后抵达布宜诺斯艾利斯,那家我们在出发前就聚餐的中餐馆已给我们备好了一瓶泸州老窖。如果说休息日破例,卢宁军有充分理由,那么这一次,卢宁军就有更多理由一醉方休了!一环扣一环的险情,连续两天失望和希望的更替,卢宁军最终没有掉队。“这是一个奇迹!”卢宁军平静地强调道。
“担心过,怀疑过,绝望过”
体坛:首届南美版达喀尔终于跑完了,你的经历如同一部电影,好在有了一个圆满结局……
卢宁军:是的,一点没错,我参加过5次达喀尔,从没有一次有过这样深的感受。这次达喀尔拉力赛太艰苦了,我很高兴自己能跑完,这实在是一个奇迹。能够跑完比赛,我感到这是因为我们相信奇迹的结果。达喀尔是很多喜欢越野汽车赛事的人的共同梦想,我始终都把这个梦想抱紧(一再地做出这个动作),我始终都相信自己能实现这个梦想,这种强烈的信仰给了我不可思议的最大的动力,所以我才能在不断遇到险情时坚持下来。
体坛:连续三次被逼迫到退赛边缘,坦率地说,在那样的时刻你仍坚信自己能跑完?
卢宁军:不,我担心过,我怀疑过,我绝望过,但是,我始终都没有放弃。如果放弃的话,就一切都不可能了。我深知在我的后方,所有人都在继续努力,我相信他们,当然也不能辜负他们。老实说,回过头来想,连我自己都觉得这一切是不可能发生的,可它就这样真实地发生了。这一次,这么多的高峰和低谷,我承受的确实太多了,一度我都难以承受快要崩溃了。真的,这样的压力,这样的命悬一线和这样的峰回路转,我的内心都已无法承受第二次了。
体坛:几经起伏,从进入退赛名单到现在跑完比赛,你想得最多的是什么?
卢宁军: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,我没有想到我自己,而是想到了很多很多车手,中国的和外国的,那些参加过达喀尔的车手,尤其是那些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完赛的车手。我想到了阿尔方,想到了彼得汉塞尔,想到了塞恩斯,虽然他们都没有跑完比赛,但是,他们全是达喀尔的英雄。
“对人和车的双重摧残!”
体坛:移师南美的所有悬念得到了解答,在你看来,南美版的达喀尔和非洲的达喀尔有什么变化?
卢宁军:非洲的达喀尔更加传统,从比赛路线的设计到比赛的组织都是如此,南美是一个新大陆,也是一个新的开始,从路线上看更加多样化了,而南美人的热情也是非洲所无法比拟的。我个人觉得,虽然达喀尔只在南美举办了一年,但这个分量甚至可以和在非洲的三十年相提并论。也许现在就上升到历史高度还嫌过早,可第31年的达喀尔注定了会成为达喀尔的一个转折点。
体坛:确实,谁都没有想到,在南美洲的达喀尔反而比在非洲时更加艰难了……
卢宁军:是的,这是非常残酷的一次达喀尔。这次达喀尔是对于车辆的摧残,道路都很毁车,同时,也是对于人的摧残,是从精神和体力上的双重摧残。除了路面本身的挑战之外,还要加上温差的变化,晚上是零度左右,白天可能就是50多度,这和海拔也有关系,我们经过了4700米的高山地带,在那里,很多车手都有反应,我自己也是,感到头疼、瞌睡,很难保持精力集中。
体坛:南美人的热情肯定给你留下了很深的印象。
卢宁军:这里的人简直太热情了!我来到南美以后听到最多的一个词就是“PHOTO”,每个人都要和你合影,所以,每一次进入营地的时候都很艰难。越靠近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时候,当地人就越开放了,很多女孩故意在赛道旁边脱掉衣服想要引起你的注意。
“能开巴吉是我的运气”
体坛:对于你个人来说,这次达喀尔还具备一个特殊意义,你成了第一个开职业赛车征战达喀尔的中国车手,你是否觉得自己在中国车手中也是最有资格的一个?
卢宁军:不,我不是最有资格的一个,而是最幸运的一个。能够开上巴吉车是我的运气,很早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车,知道SMG车队,可我从来都没敢想过自己有一天真能开上这部车。这确实是我一个想都不敢想的梦想,在这次达喀尔的时候竟然付诸实现了!
体坛:巴吉车性能肯定没得说,但驾驭起来也不轻松吧……
卢宁军:完全是这样的,巴吉车看起来并不复杂,可很难驾驭,我一直都在说,它就像一匹烈马,要驯服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由于车的性能太好了,速度太快,驾驭不好会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。这一次,我对于巴吉车非常满意,对于车队的服务也非常满意,车队经理和所有技师都很专业,我走的时候一再和他们说“VERY GOOD”,我非常感谢他们,也希望下一次还有合作的机会,希望下一次开得更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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